今天和瑞福吉的夥伴家祥一同到榮總弔信孫運璿院長。

我是個關心政治卻批判多於狂熱的人,一生最政治狂熱的事蹟莫過於曾經開心的去參加某人的總統就職典禮,以及今天去弔信孫院長。

曾經,看過公視做的孫運璿傳記而幾乎落淚,從此他的事績便在我腦海中成為評斷一個人夠不夠格被景仰的標準,這個標準害得我對現今所有政治人物都非常不滿。

關於他的描述,我挑了立場中立客觀的天下雜誌所刊載的文章,大家可以看看這個人是怎麼樣的。

補述我在公視和其它媒體看到的文字,他曾經在奈及利亞協助電力開發,到了民國55年,他因為放心不下病重的老母親而返國,公視照出當時奈國各大報紙頭條,全部都是”Thank you, Mr. Sun"之類的感激標題,以及聯合晚報刊載的翻譯標題「孫(Sun) 走了,太陽 (sun)也走了」,有時候會想想,一個人在世,理應當如此為世界付出,才能不枉人生。

有時候,都會很驕傲,這世界還是要靠工程師而不是靠律師呀(小荃和怡樺應該不會怪我這麼說吧)

天下雜誌選文

一九四三年,距今六十五年,在美國田納西州一個小城捷特努加,報上有張十幾個中國工程師合照的照片,上面首段寫著:「當和平來到被戰爭蹂躪的中國時,在龐 大的復原計劃中,這些工程師將建造幾個像田納西水壩(當時世界最大水壩)一樣的水力發電工程,」這篇文章更寫道:「他們要將中國的煤油燈換成電燈。」

 抗戰勝利,本是這批人圓夢的時刻,但中國內戰槍聲劃破了這批年輕人的理想,可是其中一個年輕人卻把這個夢,移師台灣來實踐。

 剛剛過完八十四歲生日的孫運璿,靜靜地住在台北市重慶南路,平日忙於復健、訪客不多。白髮蕭蕭,雖已遠離紛擾國事,但仍以家國為念。

 他走過中華民國最動盪年代,也走過中華民國最驕傲年代,在偏遠的甘肅做過基層工程師,也平步青雲、擔任百官之長——行政院長。

不服輸的心
 半世紀公僕生涯中,孫運璿挽起袖子、動手去做的特質,最令人懷念。

 尤其愈遭困難,他愈要披荊斬棘,克服困難。民國三十六年,台灣百廢待興、滿目瘡痍,尤其盟軍轟炸,台灣輸電線幾乎全毀。日本人行將撤退,臨行前,台電的日本技師預測,台灣在三個月內必將黑暗一片,因為中國人沒有能力修復龐雜電力設施。

 當時孫運璿從重慶調來台灣、任台電機電處長,滿心不服輸,對部屬說:「他們打敗了,還看不起我們,我們一定要做給他們看。」

 當時,人、財、貨都缺。孫運璿帶領部屬,一一解決難題。他到當時的台北工專、台南工專,借調三、四年級學生,他對校長說,情況緊急,不要讀書了,到台電來工作,供吃供住,又能學技術。這些人與台電原有工程師,在台灣山澗溪邊,並肩修復電力。

 盟軍轟炸過的電廠,不是缺零件,就是缺外殼,連螺絲釘都常告缺。孫運璿帶領部屬,拼裝機器,這邊缺的零件到那邊去找,找不到的就到土式工廠去做,上萬個零件就如此拼成。「唯一的辦法,就是沒有辦法中想辦法,」台電前任總經理陳蘭皋說。

 結果五個月間,全台灣的電力已恢復八○%,日本技師回台灣看時,都嘖嘖稱奇,不敢相信中國人有此成績。

 當時的孫運璿才三十四歲。「全靠這股勁,打敗日本人的預言,」他說。

 之後,政府開始發展工業,因為復電順利,無後顧之憂,台灣終在風雨飄搖中駛出自己航道,更打出經濟奇蹟基礎。

 民國四十年代,孫運璿以行動,為台灣開拓另一里程碑——人人享受電力。

 身為台電總工程師的他,力主人人都有權享用現代科技,於是擬訂長期計劃,在深山、僻遠農村架設電線。

 在偏僻深山架電線不但困難,而且穩賠本,做幾公里的路線,只有一兩家用電,出毛病還要修理。他說服電力公司的營業和財務單位,進行農村電氣化工程,「縱使賠,也要做,」他一直這樣堅持。

 這項計劃使得本省九九.七%的人口都享受電力,比日本、韓國還普及。今天,不管到台灣哪個角落,舉頭都可看到盤空錯節的輸電線、變電器;當初農戶用的幾支小燈泡,也變成冰箱、電視,拉近了城鄉間的距離。

 不論身居何種崗位,孫運璿更能號召大家一起動手。在台電時,他常坐著拼裝的、門隨時會掉下來的吉普車,走遍全省工地。每到一地,他和部屬喝酒談天,叫出對方的名字,甚至還記得部屬的小孩名字,讓員工覺得自己很受重視,更加賣力工作。

 他與士卒同甘苦,更身先士卒。有一次台中日月潭發生山崩,當時任台電機電處長的孫運璿趕往現場,要深入地下三、四十公尺,檢查減壓水槽是否損 壞,任務危險,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現場有廠長、工程師,都是他的屬下,但孫運璿自告奮勇坐搖車下去檢查,經過許久,才安全出來,旁觀人都為他捏把冷汗。

不為自己打算
 孫運璿不論擔負何種責任,都堅持兩種理念——堅持行動,關懷基層人民。「不要講無力感,想你能為國家做什麼!」有次他在立法院院會裡說。

 在經濟部長任內,他排除眾議,發展半導體,選派研究員赴美學習半導體製造技術,又支持工研院設立工廠,成立聯華電子,奠定現今台灣產值兩千億台幣,全世界排名第四的半導體產業。「跟著他做值得,你知道,他不是為官場下一步打算,」當年曾義務幫忙的旅美學人潘文淵說。

 孫運璿沒有忘記政府存在是為人民。民國六十年代,台灣經濟開始轉型,農村子女北上求職,但因為交通不便,北上後,常常一、兩年才能回家一次。有一次,孫運璿在雲林台西汽車站看到一對老夫婦,與一位年輕女子抱頭痛哭,原來是送女兒北上做工。當時擔任經濟部長的他,決定要在中南部設立工業區,使得那些農村子女就業時,不必離鄉背井。「誰無子女?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對老夫婦的白頭髮,」二十餘年後,他仍難忘。

 即使擔任行政院長,孫運璿也時時以基層老百姓為念。民國六十八年,他首次舉行鄉鎮長會議,千位鄉鎮長齊聚僑光堂,他要直接聽基層人民的心聲。當 高雄縣茄定鄉女鄉長楊金治,講到自己家鄉年年海水倒灌,鄉民損失慘重,他禁不住痛哭失聲,「我覺得對不起那裡的人民,人民受那樣的苦,我都不知道,」他 說:「政府不怕問題多,就怕不知道問題所在。」

 他撥出兩百億元經費,修水溝、建海堤、裝路燈,看似瑣碎,卻能實在造福百姓。一位南投縣的老農夫當時曾寫信到行政院:「附近裝了路燈後,我讀夜間部的小女兒,再也不怕走夜路回家了。」

 世紀交替、政權交替,國家及個人命運也在交替。從窗外射進的冬陽,靜靜射在孫運璿身上,宦海浮沈、政壇是非,已告終結,但領導人影響深遠,在他身上已充分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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