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應Pony邀約,去幫忙唱一場音樂會,
由樂興之時主辦
江靖波和黃海倫的莫札特』。
下半場的莫札特安魂曲(Mozart: Requiem Mass),
由科學園區合唱團、慕音合唱團以及清華大學合唱團連合演出。

由於在諾大的國家音樂廳演出,
加上男低音的稀少(註一),所以便邀我去幫忙。

而這場音樂會順利結束,再次確定了我討厭唱音樂會這件事,
此外,還有兩個有趣的小想法。

首先,參與演出的合唱團員的普遍程度並沒有非常好,
其中不乏許多第一次上台演出的團員,
也有很多低年級的清大學生,因此原本預料效果會有限。

第一次練習時加深了我的感覺,
雖然有一部份的人唱過這曲子,幾乎大家各自在團內都練過,
但是曲子還是生得可怕,而且這首曲子並不是非常深奧的作品。

然而,當第一次與江靖波老師一起練習,讓我逐步的改變了這看法。

江老師總是能夠將他想要的音樂傳達給我們,
將大方向指導出來後,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團員們能夠理解,
並且試著做到。而綱舉則目張,當音樂的形狀出來後,
團員們也更容易去對於小細節的要求進行配合,
而不至於有手足無措的感覺。

最後呈現出來的音樂,也許離完美仍然遙遠,
但是至少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呈現了,
而且其中有許多音樂的內涵,是可以隱隱的演出中聆聽出來的。

而同一件事讓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其中一次練唱,
因為江老師委婉的表達了他對團員的聲音並不太滿意的想法,
所以請了黃絢雯老師來在一旁做聲樂指導,
說也奇怪,黃老師在聽到一些光怪陸離的聲音狀況下,
總是能夠想出很有趣的方式,讓團員的身體放輕鬆,
或者對正確的發聲方式靠攏,有時候讓我會不自覺得回想,
聲音品質好非常多的瑞福吉,有時候會被指揮恨鐵不成鋼的壓力下,
弄得更緊繃。

這讓我想到我自己,也許我總是太急切的想要做好什麼,
帶給身旁的人許多壓力,
回過頭想想,這些並不是改變狀況健康的態度,
而我卻總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第二件有趣的想法是,
團員們在練唱時,遵從著老師的要求,在什麼地方要做到翻譜,
在那一剎那要把譜打開或闔上,或者什麼地方要有什麼反應。

其實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有時候反而更滑稽,例如說,樂章與樂章間,
指揮給了較多的休息時間,等管風琴做些事,等樂團翻譜,
而一陣混亂時,合唱團一本正經的微笑以待,
而當音樂一開始時,才是老師要求要把譜翻到下一頁的時機,
其實狀況就變得很可笑。

另外,有時候合唱團跟著管弦樂進入了休止式,
這時候的旋律常常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因此我會直覺地翻到下一頁,以免突然間我會慌亂,
尤其是指揮並沒有要在這兩樂章間有明顯的停滯,
常常下個樂章的第一個音就會自然的蒸發。
彩排時我也在某個狀況下,直覺得翻了過去,
後來,旁邊的團員好心的過來『提醒』我,
只是正巧這兩天心情很糟,
我在回應時多帶了一句『其實大家太注意這種瑣碎的事了』。

此時另一位團員,回頭來對我說『你有沒有聽過音樂會』,
彷彿在指責我不懂這事情對一場傑出的演出有多麼重要。

這時心裡的OS是:
『這麼說可能托大了,可是我在音樂廳或演奏廳唱過的音樂會,
    可能比多數人聽過的音樂會來得多吧』,
當然,這麼沒大腦的話不會脫口而出,我只淡淡的回了:
『我也看過很多很棒的團,從不在意這種小事』。

想想,你可能還記得泰利斯學者合唱團(Tallis Scholars),
斯圖加特室內合唱團(Stuggart Chamber Choir),
古斯塔夫室內合唱團(Gustaf Sjokvists Chamber Choir),
Coco's Lunch的好聲音,以及流暢的線條,高超的技巧,
請問,誰有印象當初他們是在指揮什麼手勢下闔譜,
第幾秒的時候整齊畫一的敬禮(真的有團員在擔心這件事),
我唯一記得的事,Coco's Lunch在曲子和曲子間有團員喝水,
千萬不要以為這有礙觀瞻所以我記那麼久,
原因是不能帶水上舞臺呀。

所以和第一件事情呼應,
當人對一個事物有巨觀的掌握,
常常不需要太在意枝微末節的事,
這些自然而然的就會順著綱目長。
而相反的,人常常會因為不能掌握大的方向,
而浪費時間在一點都不重要的堅持上。


註一:這就是本人還能夠在合唱團混口飯吃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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